死亡总是突如其来

此文 作者:东莞凌傲塑料电子厂职员 周小玲
活着是暂时的，死是永恒的。人早晚都要死。尽管如此，但什么时候死，怎么个死法，谁都不清楚。因为死亡总是突如其来。
    马航客机失联之后，有人在网上说，“如果马航能安全返航，如果你是机上的一员，当你双脚踏上陆地的一刻， 你是否还会为了事业不顺而心烦? 是否还会为了得失而苦闷? 人总在失去后：才发现，生命莫测，不知道哪一刻的别离会成永诀； 才知道，在一起的日子是如此短暂；才明白，原来曾经的自己是如此的富有。珍惜现在，明白当下的你很幸福……”其实，这话不仅适用于马航乘客，简直可适用于每一个活着的人。马航事件引人注目，很多人据此意识到生与死之间原来只是咫尺之遥。昨天还与人恩恩怨怨，今天已然悄然远离。其实，每一个死亡几乎都是这样。
    年轻人的猝死比比皆是。加班工作，在网吧打网游，通宵饮酒，大量吸食毒品，在透支生命的时候，他能想到死吗？如果你告诉他，这样下去随时会死，他能听进去吗？除非站在悬崖边上，清晰地看到即将发生的结果，否则他不会立即停下。而死亡像泥头车一样，已经飞快地碾压过来。中年人的猝死更是不胜枚举。亚健康，过劳死，这些词汇我们都耳熟能详。
    还有各种各种的意外。不管你的年龄、性别，地位和人种，不可避免要遭遇各种意外。车祸，火灾，地震，海啸。人类像蚂蚁一样，在这些大意外袭击下，一死就成千上百。他们正按部就班地行进在人生道路上，一个意外，脚步便戛然而止，定格于此。小意外也不小，在景区的缆车上掉下来，吃麻辣烫中毒，因为口角恶向胆边生操刀杀人。所谓横死，莫不如此。恶疾也算横死之一种。我一个同事，据说脑子里长了一种古怪的瘤。当时医生说最多还能活一个月。大家都认可了这一说法，但一旦看到那个人真的僵卧床头，再也不会起来跟我喝酒闲聊时，还是无法接受，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    自杀亦然。可以说，几乎没有运筹帷幄的自杀，都是一念之间，临时起意。一家媒体的副总因抑郁自杀。下午自杀，而上午还在电话里向同事安排工作。如果认真算计，进行利益衡量，怎么也不会死。连死都不怕，还怕活下去？对于自杀者，常常听到这样的说法：昨天还好好地跟大家在一起，今天怎么突然自杀了？想不到，想不到。确实，我们无法回放自杀者的心理，但一定有我们想不到的东西。小时候听说过这样一件事。有个村民因为庄稼成熟以后收割不及，跟别人抱怨过几次，说不想活了。人们以为他是开玩笑，第二天他真的上吊了。村民百般不解。那些庄稼都不要了又能怎么样，干嘛搭上一条命。看今朝，庄稼一年又一年，黄了绿，绿了黄，怎么还记得有人为它殒命。但你不是那个村民，子非鱼，安知被死逼近那一刻的决然。
    那么，老年人的死应该是意料之中吧？其实不然。即使我们知道他们会死，但死也是意外的。摔一个跟头，上个厕所，吃着吃着饭突然死去，哪一个在规划之内？而这些都被称为喜丧，因为没遭罪。没一个人会算到自己的死期，那些算命的也不能。一个香港著名星象家到广东肇庆去给人家看风水，被突然而至的山体滑坡掩埋。要是能算到他还会来？
    每一个死都意外。只能说，我们根本对死没有准备。除了自己的死，还有亲人的死，朋友的死，陌生人的死，我们都没准备。在死亡突然而至的时候，我们一般都要得出结论：好好珍惜现在。但没多少人能做到，人是利益动物，不到死的那一刻，怎么能放手呢？